谷满不再阻拦,快步跟着张邯茵远去。
大道上,许多人想要趁乱出逃。张邯茵与谷满被人群冲散了。
看着不断涌入关内的敌军,她顾不得寻找,举起长刀,用着祖君当初教她的一招一式,朝敌军奔去。
可她终究不是个兵,也没打过仗,两刻钟之后,张邯茵败下阵来。只见敌军明晃晃的刀,将要落在她身上时,被沈钦元发现,及时挡下了。
“王妃怎么来了——”沈钦元顺势将张邯茵护在了身后。
张邯茵点了下头,二人没有过多交流,继续顽强抵抗着。眼见着敌军越来越多,而周遭东平的士兵,一个个倒下,又一个个离去。
她知道,这场仗东平败了。
张邯茵跟在沈钦元身后抬眼望去,恍惚间,好像看见祖君就站在高高的城上,放声唱着那首《从军》。
这一刻,她忽然明了,原来,这就是祖君口中的战争。是一将功成万古枯,是壮志未酬身先死,她愿万世太平,可惜,她也将做刀下孤魂远去。
泪洒疆场时,不闻旧王都。
张邯茵再次提刀怒吼。却听号角声传来,敌军士兵收戈退散,列在了大道两旁。她撑扶着长刀气喘吁吁,抬眼瞧见一个骑战马,手中持剑的人,朝着自己缓缓走来。
“东平,败了。投诚缴械不杀,豫王妃——”徐获骑着马居高临下。
“你知道我是谁?”张邯茵望去,是个高大的男人,却看不清他的脸。
徐获不答。于是张邯茵在他的马前,又举起了长刀,她高声道:“明德赢了,你可以杀了我。但你要放过他们和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