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张邯茵跟他聊了这么久,还不知他叫个什么名。
小士兵被炊饼噎的拍了拍胸口,回答道:“谷满。”一口干噎的炊饼终于是下了肚。
“王妃,你说咱这仗能打赢吗?”谷满问起,看来他还不清楚豫王弃城的事。
张邯茵伸手,摸了摸谷满的头说:“东平有你这样的兵,咱这仗就败不了。”她善意的谎言,为的是不让壮志满怀的战士寒心。
豫王虽然逃了,可她这个豫王妃还在。
“嗯!”谷满振奋不已。
张邯茵抬眼望去,城上东平的战旗仍飘扬着。对于明天,她深知将会是生死一战。可她好像不是那么的怕了。
在与谷满道别后,张邯茵回到营帐,此时,帐下的篝火不再旺了。
张邯茵走去抱起桌上的长刀,靠在了一旁。伸手掏出颈间悬挂的玉牌,轻轻唤了声:“祖君。”
四下无人。她想起了景新六年的冬,记得那年祖君的身体已不大好了。就在梅花盛放的张府小花园里,祖君亲手将这块玉牌交给了她。
“平肃开年,离开故国明德时,我才十六。再想祖君今年六十四喽——”
“死后要是能葬在金陵,该多好真想能回去再好好拜一拜祖宗,可惜呐,回不去了”
“唯唯,有朝一日,你若去到金陵,别忘为祖君折上一枝梅花。”
祖君的声音,萦绕耳畔。这是张文忠临走前,跟张邯茵最后说过的话。便也是张文忠此生的遗愿与遗憾,可邺城张氏,几时离得开东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