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临近年关,官员都放了年假,薛直就不用去上值了。两人待在一起的时间更久了,薛直心疼她从早忙到晚,就说让她‘干脆别管了,反正庄子和铺子里一年拢共就那么些,粗粗算算和去年差不多就得了’。一句话就惹得郑绣不悦,发起脾气来,把账簿摔到了他脸上。
薛直一时也摸不清她为何性情大变,只当她是忙得急躁了。因此薛勤求到眼前的时候,薛直就不肯应下了,只让他自己去找郑绣说。
薛勤也是没办法,王晗语进门都快一个月了,过了归宁那日后,她再去长风苑请安,贵和长公主连屋都没让她进,只让秋蕊出来说了话,把王晗语给挡了回去。他也是怕长此以往,冷了王晗语的心,不愿意同他母亲亲近了,两人都冷下来了,关系可就真的闹僵了。
薛勤去长风苑的时候,郑绣正在屋里‘噼里啪啦’地打算盘。
因为心里烦躁,那账目就怎么都算不对,气的她越发用力,打起算盘来简直像要把算盘打散架似的。
茗慧等人知道她这段时日忙地情绪很不好,都不敢上前叨扰,只守在外间。
薛勤来了后,茗慧便进去通传了。
郑绣正眉头紧蹙,一脸烦躁,听说是薛勤来了,到底是闭了闭眼,换上了笑脸,让茗慧把薛勤迎了进来,并上了茶。
最近大半个月郑绣整日就待在屋里盘账,两人也是许多天没见到了。
薛勤见她清减了一大圈,下巴尖尖的,笼在兔毛的立领里也不见莹润,身上的褙子更是松了一圈,显得有些不合体。他不禁吃惊道:“几日不见,二婶怎么瘦了这么多?”
这话郑绣最近也不少听,薛直老是在饭桌上一边唠叨她瘦了,一边给她夹菜不说,连她爹前几天见到了,也叮嘱她顾好自己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