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几位公主也只是笑,都让她别那么见外。
各种菜肴很快就端上了台。用餐礼仪讲究的食不言,室内一时安静极了。只能偶尔听到筷子和碗碟轻轻碰撞的声音。
郑绣在家里和薛直薛劭他们吃饭,一家子都不讲究什么规矩,该吃吃,该说说,此时便也尽量地斯文起来。
贵和长公主倒是留了个心眼多看了看她,她可还记得郑绣能面不改色吃下满满一碗饭呢,就怕她在人前也吃得那样多,被人笑话。好在郑绣十分得体,只捡了面前的菜吃,吃几口就用帕子斯文地掖掖嘴角。
倒是真像模像样的,贵和长公主不禁轻轻笑了笑。
一顿饭吃饭,众人回到正厅用茶说话。
郑绣余光巡视一圈,找到了忠勇伯夫人的位置——她换了个角落坐下,脸色已经不那么难看了。正跟身边的人说这话。
这些人的韧性也是十分惊人的,扪心自问,若是换成自己被人当众羞辱,会不会还能心平气和地留下来吃饭,淡然自若地和人聊天,郑绣自觉做不到。
和长公主往年的生辰宴都是摆上一整天的,但今年她到底身子不好,不能劳累,就不留众人用夕食,生辰宴就摆到下午,留了宾客用了一回点心。
众人纷纷起身告辞。
贵和长公主让郑绣帮着相送,临走临走,还不忘补上一句:“你多看顾着点,尤其是某些老眼昏花的,别让她们在我们府前跌了跤。要是一不留神跌坏了,还得咱们府里出汤药钱。”她这话还是放客气了说的,若不是自己生辰忌讳说‘死’,肯定不说‘跌坏了’,要说‘跌死了。
她这话意有所指,众人心里谁不跟明镜似的,一个二个都拿眼睛去瞧忠勇伯夫人。
忠勇伯夫人听完这话,又是一个趔趄,让身边的丫鬟扶着,逃也似的走了。再不走,她都不敢想贵和长公主还要怎么下自己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