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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绣立刻就带着人跑到了院中,和丫鬟一起把郑誉和薛劭扶了起来。

两人跪了大半个白天,精疲力尽,腿脚酸麻,自己是站不起来了。只能由他们扶着,送回了浩夜堂。

郑绣心疼不已,当下就让人去请了大夫过来。

大夫看完,只说没什么损伤,给了两瓶活血化瘀的跌打酒,说这几日每天多涂两次就好。

郑绣拿到了跌打酒,往一言不发的薛直手里塞了一瓶。

薛直之前充当了黑脸,其实心里也是十分心疼两个孩子。他是没脸去跟他大嫂求情,才让两个孩子就这么跪了许久。郑绣则想的更多,贵和长公主本就对她不喜,若是自己出面,说不定适得其反。而且这件事已经惊动了宫中,她难以想象真正激怒贵和长公主的后果。

郑绣推了他一把,道:“还等什么,一人一个给他们擦药酒。”

薛直就也没说什么,上前把薛劭的裤脚管挽了起来。

两个孩子的膝盖都红肿了起来,鼓鼓囊囊得像个发面馒头。好在薛勉下午临去前院书房时交代了秋蕊,让她每隔一段时间就给他们二人换垫子,因此两人的膝盖处摸起来还是温暖的,未曾有寒气侵袭,红肿也如大夫所说,只是皮外伤,三五日就能恢复如初。

郑绣在手心倒了药酒搓热,上手给郑誉揉了起来。

郑誉见他姐姐面色沉重,也不喊疼,还开玩笑道:“姐姐,我没事儿的,不就是在垫子上跪了几个时辰嘛,权当锻炼身体了!”

薛劭也道:“对啊,反正平时练功扎马步一扎也要个把时辰,就当换个形式练功了!”

两个孩子这般懂事,越发让郑绣心里晦涩难言。她突然有些明白他爹的担心,如果今天只是普通的妯娌矛盾,薛直的大嫂没有那么尊贵的身份,那么两个孩子最多也就挨顿打,屁股肿两天,绝对不需要再受这样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