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朱氏指着他半天,没说出个完整话来,然后就转头对郑绣道:“你说你怎么教养的弟弟?大伯还是读书人呢,怎么就养出了这样个没规矩的小子?没娘教的就是没娘教的。”
郑仁的发妻王氏生小儿子的时候难产过世。鹣鲽情深的郑仁便一直没有再娶。
方才朱氏说道她的婚事,郑绣还抱着看好戏的心态,此时她说到了郑誉头上,郑绣就也不高兴了,收了笑,“我们家就是这样子,大的嫁不出去,小的没规矩,二婶看不过眼,往后就少来我们家。”
朱氏差点被气出个好歹,挎上篮子一边走一边骂:“好心当成驴肝肺!这家里没个大人,一点规矩都没有。哼,不知道的还当是哪里来的,没有爹娘的野孩子呢!”
郑誉打出生就没见过自己的娘亲,哪能听人说这个,当下就要扑出去厮打,被郑绣花了大力气拉住了。
朱氏骂骂咧咧地走到门口,篱笆下的黑狗怒目圆睁,伏地身子朝着她‘汪’了两声。
朱氏啐了一口,又夹枪带棒地骂道:“有人生没人养,连带着家里的狗都是这种货色!”
话音刚落,朱氏‘哎呦’一声就栽倒在地。
郑绣姐弟闻声出去一看,就看到朱氏摔了个狗啃泥,正趴在大门口爬不起来,她手臂上挎着的蓝子都摔在了一旁,篮子里几个白馒头都滚在了地上,粘了一层土。
朱氏趴在地上哀嚎不断,郑绣去把她扶起来,她还恶狠狠地挥手打开了她,“好你们两个,敢这么对长辈!我回去非得……非得……”
她哪里能说出什么威胁的话呢,郑家现在最出息的就是功名在身的郑仁了,县官老爷看到他都是毕恭毕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