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如意跟着太子和润润动身前往温泉山庄。
她和润润坐在一辆马车,路上不免说起昨晚的事:“跟了我一路,又在外面站了几个时辰,说是有话同我说。我娘非让我去送人走,我还当他有什么话说,唠唠叨叨的。我不过是陪着你们出来玩一趟,不知道的还当是生离死别呢。”
润润却凝神思索片刻,道:“你不知道么,皇上派钱大人去两淮彻查前两年两淮的那件大案”
这‘大案’自然就是之前礼部尚书和两淮布政司贪墨一案,当初揪出了一连串的大小官员。但是两淮当地,却还是各大家族盘根错节,连皇帝都不知道从何下手。
钱即安这一趟,要彻查的不是几个人,而是几个家族。
“他多半是知道此去凶险非常,这才想着同你道别,也是有心了。”
如意呆愣在原地,而后才勉强笑道:“姨父那样器重他,想来不会真的让他去送死吧。”
润润却面色凝重地摇摇头。皇帝的器重哪是那么好得的。
因这件事,如意一路上都心事重重,即便到了温泉山庄,都没能好好玩乐。
一行人在温泉山庄待了月余,如意这一个月里也没什么心思玩乐,时不时想起那个雨夜里絮絮叨叨的钱即安。
回了京城,她一打听,才知道钱即安在他们出宫后没两天就去了两淮,如今过了一个月,一点音讯都没有。
她又去问太子,太子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两淮一事,皇帝极其重视,就算钱即安上折子也是立即送到圣案前,即便是他,也不知道详情。
如意就觉得心里怪难受的,坐立难安。
那家伙,什么背景都没有,去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也不知道会不会真有个好歹。
没两天,太子也得了信儿,转告她,钱即安去了两淮后没多久,突然失踪了,下面的人一直给按着没上报,连皇帝都是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