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瑶见过礼,又继续道:“妾身奉状元郎钱大人之邀,来给大家献上一曲。”
说着便接过身后丫鬟的琵琶,准备弹奏。
钱即安啊,钱即安,枉你想在众人面前博个好名声,今日就让你坐实了爱寻花问柳的名头!如意憋着坏笑想。
晴瑶的一手琵琶弹得极好,曲子一响,人群中渐渐就安静下来。
钱即安却从亭子中负着手走出来,漫不经心地在人群中来回扫视。
如意心虚地缩了缩脖子,但转念一想,这么多人,她又换了装,钱即安跟自己也就见过两面,怎么可能一眼就把她认出来?
这么想着,她便心安了。
一曲作罢,钱即安朗声问晴瑶道:“姑娘说是状元郎邀请,不只姑娘可能认出在场众人哪位是新科状元?”
亭中几人都是书生打扮,青衣布衫,又都是腹有诗书气自华之辈,晴瑶自然分辨不出,只道:“是状元郎着人来请的。妾身……妾身并不认得。”
钱即安对着众人无奈摇头笑道:“怕是有人跟在下开了小小玩笑,在下便是姑娘口中的状元郎。只是这几日不是进宫面圣就是跟同窗小聚,觉都不够睡了。况且姑娘这样的资质,想来一曲千金,在下贫寒出身,哪里能请得动姑娘呢?”
本是准备看好戏的众人这下子可就失望了,哪有人会在没见过面的情况下就请一个身价极高的艺妓呢、更别说状元郎刚才那番话说的理直气壮,毫不牵强。
人群中议论纷纷的。
有人说:“怕是状元郎惹着了什么人,故意消遣他的吧?”
又有人道:“那人可真是无聊,花了大价钱就为了下状元郎的面子。可看人家这举动,问心无愧,洒脱的很,怕是这捣乱之人知道了,要恼怒死了。”
如意眼下可不就是恼怒死了么,她本以为,顶着钱即安的名头请来艺妓,到时候钱即安措手不及,必然有些慌乱,这一慌乱。落在别人眼里,不就觉得他心中有愧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