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啊,真是坏到了骨子里。润润一步步走出阴暗的天牢的时候,如是想着。要斗这些人,不变坏,不变狠,怎么可能呢。
走出了冗长的暗道,她不禁抬头望了望。
日头晴好,阳光普照。这是个好天气。
立冬的那日,礼部尚书和李念玉一道行了刑。
这一天,润润都坐在偏殿内,和静音一起念佛。
静音是个谜团,她为李家做事,却又不是完全效忠,仿佛谁有能力教她开心,她便踢谁办事。
被囚禁在东宫后,她也不见丝毫惊慌,只每日念自己的佛。
润润时不时地来着偏殿的坐坐,静音便当她不存在,只做一心礼佛模样。
这天润润始终心神不宁,一篇本就背熟的《大悲咒》,念得磕磕巴巴,不成句子。
“你心不定。”静音被关押在东宫后,破天荒第一次同润润说。
润润睁开眼,自嘲地笑了笑。
静音摇头道:“你天生不是做大事的人。”
润润笑道:“我若是做大事的人,你早就去地上为李家父女开路了……”
静音咂了咂嘴,继而不屑地将嘴一撇,“生死对我来说,不是大事。”
润润对她也十分好奇。静音在月半庵长大,年少时出去游离了十多年,本是一个超然物外之人,却卷入了宫廷权术纷争之中。
念不下佛,润润所幸放下佛珠,同她聊了起来。
“你为什么会替李家做事?又为什么会听李茂的话留我一命。他不过一句话的功夫,你却担着丢脑袋的风险,将我留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