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还有人供奉的庙宇，又何必去摧毁那些人心中的信仰呢，就好像是伯邑考传播的琴技一样，都只是慰藉心灵的一种方式而已。

“陛下知道伯邑考在传播琴技？”申公豹眼眸暗了暗问道，她还关心着伯邑考的举动呢？

“知道。”白芷红.唇轻勾，巧笑盼兮一如多年前。

申公豹垂下眼眸，不再说话，不管是伯邑考还是姬发，都远在千里之外，帝辛又只是个寻常凡人，终有死去的那一日，他一定是陪在她身边最长的那个人。

然而申公豹忘了，白芷只是个凡人，容颜永驻是因为白狐给她施了法术，这不代表她身体的机能依旧如初。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

申公豹还没有等到帝辛去世后他和白芷的独处，白芷就已经油尽灯枯了。

想要往她身体中传输法力来延续她的性命，但却被她拒绝了，人间的供奉少了，这些年元始天尊的威望在下降，他的修为也已经所剩无几了。

帝辛看着这一幕，悄无声息的一枚玫红色药丸吞入喉咙，上前将她抱起，往内室走去。

他知道白芷并非这世间的女子，天底下的女子，不可能有她这般聪明才智，数之不尽的奇思妙想，将原本已经是强弩之末的殷商焕发生机。

至于他是什么时候猜到的，已经不记得了。

也许是第一次在溪边相见的时候就意识到了，毕竟天底下怎么会有她这么美丽的女子？

也许是在她拿出摘星楼画卷的时候，那上头的制作工艺从未有人使用过，可谓是天方夜谭。

也许是在她那些州府拿出不值钱，但对百姓来说却是极其重要之物的时候。

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们这辈子真的厮守了数十年，开心快乐都是真的。

他也不敢奢求来世，这辈子他们做到了生同衾死同穴，对他来说便已经是最大的满足了。

山谷当中，一阵歌声传来，空灵悦耳，犹如仙乐，仔细看去，唱歌的竟是个砍柴的樵夫。

一只毛猴松松垮垮的穿着衣衫，对樵夫招手喊道：“老神仙等等，老神仙老神仙……”

樵夫循声望去，看到是只小猴子一乐，说道:“你可是在叫我啊？我只是一介山野村夫，衣食还不得周全，哪里当得‘神仙’二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