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唐意轻轻呼出一口气,“找个人帮我守着钟老头,他还没吃晚饭。”

秦忠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唐意的意思,喜上眉梢,“好!放心,绝对不会让钟老哥饿着。”

宋家的车就在小区门口等着,唐意跟秦忠良上了车,黑色的轿车低调地汇入车流。

……

宋清明觉得自己仿佛陷进无边无际的沼泽,铺天盖地的泥沼从四面八方向他压过来,最后一线天光在眼前消失。

脚上有沉重的镣铐,拖着他一点点往深处沉下去。

这次的黑暗来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浓重,他在粘稠如实质的黑暗中窒息,像被琥珀包裹的虫子,连动一动手指都要耗尽全身的力气。

没有人能救他。

疲倦蔓延全身每一处,有低哑、疯狂而压抑的呓语在耳边喃喃,召唤着他坠入无光的深渊。

突然,心口亮起一道微弱的荧光,那光在粘稠的黑暗中颤颤巍巍,如同风中残烛,似乎下一秒就要熄灭。

然而它没有。

它坚定而缓慢地一点点变大、扩散,照亮了他眼前的黑暗。

黑暗被这道光撕开一个口子,他看到一双瘦骨嶙峋的手探入泥沼,握住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