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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室内并不算完全黑暗,月光洒落了一地,隐约能看到一个十分高大的人影。

“谁?!”

刹那间,怀玉想到了护送她出逃的亲卫和周国追兵互相厮杀,白刃相见,为的是她的项上人头。

她习惯性地摸索到枕下——将那枚飞燕花玉簪放在唾手可得之处已是习惯,为的就是防范不轨之事。

就在她要将玉簪举起的瞬间,那人背着月光,伴随着如同婴儿啼哭一般的风,声音沙哑地开口,“虞怀玉,你是不是趁我喝醉给我下毒了?”

他、他怎么能这么说?

这可是她做的……面呐!

好歹是可以看出是面的!

一时间,震惊,委屈,却理亏的念头萦绕心头,她却不想承认,只能挺着个身子嘴硬道:“没毒死你真是可惜了!”

“什么玩意,你真是个没良心的。”薛谌的声音依旧没有好转的意思,他指着怀玉先前给他打的那壶水,问道:

“正常水?”

怀玉:“也下毒啦!”

薛谌嗯了一声,拿起水壶,对着壶嘴就往嘴里灌水。

做罢,他的目光左右寻觅,音色总算缓和了一些,“你浴斛呢?”

“什么?你一个男子,居然要用我的浴斛?”

薛谌不可能理会虞怀玉的控诉,他径直走向屏风后,叮铃咣啷地忙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