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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远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语重心长地道:“你也莫要太过自责,年轻人行差踏错是常有的,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我……”容灼吸了吸鼻子,硬着头皮继续凹纨绔人设,“我已然朝那小倌儿许了诺要好好疼他,大丈夫岂可言而无信?我只怕是改不了了!”

林远闻言叹了口气,也不知是无奈还是懒得继续理他,在他肩膀上又拍了拍,便大步走了。

一旁的于景渡则在听到那句“要好好疼他”的话时,险些被自己的呼吸呛到。

他从前怎么就没发觉小纨绔这张嘴这么猖狂?

偏偏少年长得那么漂亮乖顺,这种唐突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不仅不显得猥.琐,倒像是个情窦初开的少年在朝心上人表白一般,语气中带着点恰到好处的炙.热和清纯。

大概也正因如此,容灼闹了这么些天,也只在头两日掀起了点小风波。

到了后头,就连容父都没再搭理过他……

这事儿说起来,众人多少有些以貌取人的嫌疑。

但理由并非是因为容灼长得漂亮就觉得他没错,而是因为容小公子这副长相和气质,往那儿一站说自己是淫.邪之辈,实在毫无说服力。

他这一身尚未褪干净的稚气,加上那双明亮如清潭的眸子,任谁看了也不会相信他去花楼里是折腾人去了,反倒要怀疑他是被哪个花言巧语的小倌儿给骗心骗身了。

而容灼急于朝旁人“显摆”的举动,恰恰又证实了这一点。

除了热恋中被冲昏了头脑的傻小子,谁会放着前途和名声都不要了,在外头动不动就提自己的房中人?

此前于景渡身处其中,倒是没往这处想。

直到今日他从旁人看着容灼的目光中,捕捉到了零星的惋惜和同情,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容灼这些日子的努力,用岔了劲儿。

纨绔的人设没怎么立住,倒是将痴情人设立得死死的了。

可怜容灼一无所知,到了诗会开始的时候,都还在苦思冥想,自己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他还安慰自己,说不定是文人好面子,不愿将对他的嫌恶表现出来。

这么一想,他顿觉十分有道理。

就像他自己讨厌太子,也不可能见了对方就甩脸子吧?

“容小公子,今日的第一个题目是情,你是不是应该来一首?”永安侯世子朝容灼道。

容灼正走神呢,突然被点了名,表情有些茫然。

他哪里会对诗啊,别说对了,背他都背不出来。

好在他如今是个纨绔,不必在意面子的事情。

于是容灼坦然地拒绝道:“我不会,让别人对吧。”

在诗会上公然承认自己不会,且是这样简单的一个题目,落在谁身上都够丢人的。

但这人是容灼,众人便难得多了几分包容。

毕竟他如今正被人同情着呢……

容灼整场诗会一直在走神。

直到后来终于到了喝酒的环节,他才稍稍有了点精神。

他估摸着今日的事情差不多快结束了,若是不出意外,太子应该就快出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