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月闷闷不乐地哦了一声。
顾景星一去大半年, 连元善的婚仪都没赶上, 好没意思。
最重要的是, 她太想他了呀。
都怪爹爹, 宁死都要把她初降的日子定在十八岁生辰之后, 若非如此,这次去琼州她不就可以一同去了吗?
听说琼州是仙境,是神仙的洞府,那里有大如石头的椰子果,还有甘甜清香的永兴荔枝,大海犹如碧蓝的水晶宝石,点缀在清风白云下,美的犹如幻境。
骁勇善战有如顾景星,一定能把海寇打回老家去!
哼,说什么镇国公主无所不能,都是骗人的!她也去北境历练过,也领过兵啊,为何不让她去?
真不公平,如今哥哥同嫂嫂出双入对,阿娘爹爹秤不离□□,就连御河上的绿头鸭,都翅膀牵着翅膀,脚蹼在水下偷偷拉扯,一整个宫城只她一个孤单单!
她越想越伤心,双手捂上了眼睛生闷气。
起先云遮还抬手拍拍她的背,哄上几句,乘月却不依,扭过头把额头抵着枝干闭眼哼哼着哭。
后来云遮就不说话了,许是看惯了公主无常的情绪,便也听之任之,可乘月却越想,小暴脾气就越升越高,握着拳头睁开了眼睛,气呼呼地说道:“我要去找爹爹理论去!”
她刚想从枝头跳下来,忽有清俊一人矮身从树下走过,站定在乘月的眼前,接着伸开了双手,环住她的膝弯,一个用劲儿就把她从枝干上抱了下来。
其实这一下对于乘月而言实在很快,不过一眨眼,自己就被抱在了他的怀里,小小的惊吓过后,她低头看他,顾景星安然地仰头看着她笑,极白的雪如飞玉,飘飘洒洒地落在他的周遭,他抱着她旋了一圈,脚下踩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他笑起来的时候,眼尾上仰成了弯弯的月,黑亮的瞳里有她,大头的小公主笑开,拿拳头轻锤他的肩头,接着搂住了他,笑着说再转一圈再转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