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左肩胸一直延伸至腰间,都绑了白色的绷带,因是新换了药,上头的血迹没了,就没有那么吓人了。
乘月却看着看着,渐渐地就把眉头蹙紧了。
他受伤最重的地方,方才御医换药时,乘月已然都看清楚了,可没料到周遭的肌肤却还有许多道细碎的伤痕,新疤叠着旧痕,令人瞧着就很痛。
若非他的皮肤白皙清透,恐怕这些伤疤会更骇然。
乘月慢慢地抬手,手指覆在了他左胸一道长长的疤痕,许是前几个月受得伤,疤痕不算显眼,只有淡淡的一道粉。
“哥哥,我都不知道你受了这么多伤啊……”乘月的手指轻轻摩挲了一下,心里说不上什么感受,只觉得又是心疼又是心酸,“疼吗?”
胸膛上的柔软力度一下一下荡浮在顾景星的心上,若有似无的酥麻令他心跳加速,只长舒了一口气,抬手按住了她的小手,轻轻摇摇头说了一声不疼。
“你这次去北境,也吃了很多苦。我也才知道。”
乘月觉得自己的那点擦伤不算什么,又换了一道刀疤摸了摸,摸着摸着就把他挂在左肩的衣衫拽了下去,这下好了,一整个清劲瘦削的胸腰都展露在了她的眼前。
乘月覆在顾景星胸前的手,随着他的心跳起伏着,她是真心诚意地心疼顾景星,低下头,视线落在了他的肩头那一道,她抬手摸了摸,旋即亲了亲那一道伤疤。
“亲亲就不疼了。”她的唇离开了他的伤,再抬起眼睛望住他时,便见顾景星耳尖的那一点红慢慢向下,最终漫卷至他的脸颊。
乘月觉得脸红的顾景星很好看,尤其是眼下这种带着伤的顾景星,她顽皮心起,在他微乱的气息里,又冷不防地一低头,亲了亲他左胸的那道长疤,旋即得意洋洋抬起眼睫,只是还未及望住他的眼睛,眼前人却倏忽贴近了她,近到眼睫可以相互触碰的距离,乘月的心忽然就轰隆隆地跳了起来,大气也不敢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