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星听到公主守了半宿,心中不免有所触动,轻声道:“守这么晚,万莫熬坏了身子。”
他这么寻思着,立时便站起了身,“我看看她去。”
云遮一笑,叫住了他,“这一时天光不亮,公主还睡着呢,你去了,岂不是吵她好眠?”
顾景星迟疑了一下,又听云遮道,“原说今日要回帝京城的,公主为着你的身子推迟了一日,你就让她睡个懒觉。”
是这个道理。
顾景星不免觉得自己太不体贴,只应下了,随意用了些餐点。
“我依着公主的意思,往灯帽胡同去了封平安信,好叫白夫人安心,你也消消停停地,明儿同公主一道回帝京城去。”
听云遮这么说,顾景星不免感念雪兔的细心,这便道了一声谢,又想到了先前他与公主决裂是的一些举动,眉间登时多了几分羞惭之色。
“我在安贞门外,捡到了一张许飞琼,想必公主是在我去丰台校场的那一日,去灯帽胡同取回了她的爱物,接着才遇了袭。”
云遮道了一声是,神色间倒没有怪罪他的意思。
“……女儿家的心思很简单,公主那时只想同你再见一面,好好地说清楚,哪知你非但避而不见,还将公主的爱物沾上了雨水泥污,也就是那一日,公主才彻底放下了执念。”
云遮像在说家常,言谈间听不出丝毫的情绪起伏,可顾景星却在一瞬皱紧了眉头。
“沾上了雨水泥污?”
见云遮点头,顾景星扶额,再抬起眼睫时,懊悔之情蔓延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