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步寰还是放弃了抱顾景星这个动作,只跳下石桌,眼睛红了又红,像是有莫大的委屈。
顾景星揉揉乘月的额发,低声道:“我肩膀有些疼。””
乘月吓了一大跳,连忙松开了抱他手臂的手,“你快去叫阿诗给你瞧瞧。”
顾景星嗯了一声,这便拱手作别,往花厅里去了。
江步寰就慢慢悠悠地走过来,坐在石桌一边,示意妹妹坐下,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爹爹和阿娘就生了你和我,这天下你我都有份儿,没有说就该是我江步寰的道理。我白日里被父亲拘在宫里,好在阿娘去才得了空跑过来,就是想同你说,不必在意那些大傻子的闲言碎语,黄河之石若是真的话,那凤皇当立这四个字绝不是谶言,而是吉兆,倘或妹妹为上天选定,对社稷有福,绵延大梁国运,那这东宫,妹妹去住就是。”
乘月没想那么多,此时听了哥哥略带了几分急切的话,倒听傻了。
“上回……我在东宫的树上看见一只鼻涕虫垂下来,恶心吧啦的,我能不能不去住……”
人家说天她又说地,江步寰却知妹妹的可爱,只叹了一声,慢慢同她说着。
“十四年前,宫城里下了雪,阿娘生你的时候糟了大罪,我抱着阿娘哭,你就躺在阿娘身边,丑的像个糟老头子,我那时恨不得抽你两个大嘴巴子,可后来阿娘走了,陪着我的只有你。那时候我牵着你走路,一边走一边哭,我就想着,咱俩个都没娘了,往后我给你当娘。”
这……
乘月的脸就皱成一团,也不知道是该生气哥哥骂自己刚生出来像个糟老头子,还是该吐槽最后一句他要给自己当娘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