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释云转了转眼珠,笑着打趣公主,“再好看,也比不过顾世子,他前次从北境押解莽贼进京,满帝京城的人都围着看,他就骑个大马,晃晃悠悠,晃晃悠悠,真真是清秋上国路,白皙少年人……”
她描述的很有画面感,连乘月都开始回想那一日的宫城里,他在落日熔金里走来,踩着一地的汉白玉砖,眼睛里有暮色与倦意,可却在她唤他名字的那一刻,眼睛便亮了。
好了不要再陷入回忆了,乘月不是拖泥带水的人,她摇摇头,试图把他从自己的脑海里晃走。
“别在我面前提起他。”乘月垂下眼睫,再抬起来的时候,就高高兴兴地了,“我现在不喜欢他了。”
姜释云与万秋棋就很奇怪,对视了一眼,十分默契地转了话题。
一整个白日里,乘月就领着好友们在别业周遭闲逛,听听鸟声,看看花叶,到了晚间的时候,张垂恕便提议月下围坐,小酌几杯。
乘月却说罢了,喝些果饮、蔗浆就好了,“北境的将士们尸骨还未寒呢,饮酒便不必了,吃着果子糕点瞧月亮就是了。”
侍女们就搬来了桌椅,她们就围坐了一圈儿瞧月亮,说一说这些时日来的新鲜事,倒也惬意。
乘月没什么胃口,许是入冬寒冷的缘故,月亮清寒的像一汪幽深的谭,瞧着就很冷清。
她坐不住了,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也不知是因了朝堂上对她的诋毁,还是同顾景星彻底决裂之后带来的漫长后遗症,只默默叹了口气,站起身穿过了花厅,走到了临山的院子里,靠坐在木质游廊里望呆。
山里的风声不断,又常有小兽经过,闹出点什么动静来,乘月觉得有点吓人,这便站起身想回花厅去,却听院门外有马儿嘶鸣的声音,旋即有人开始锤门,像是带着怒气似的。
乘月吓了一大跳,刚想逃开,却见院门被锤开了,一个披着斗篷的黑乎乎的人大踏步地走进来,头上还戴着黑乎乎的帽子,大声喊了一句江乘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