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冲陪着公主听完了战报时, 已然到了晌午后, 乘月担心那孟贵与起异心, 只问林渊冲道:“这些统帅, 哪一个更为忠心?”
这里盘旋着数十万大军, 倘或其中有人起了异心, 将会酿成大祸。
“回殿下的话, 中路军眼下的副帅乃是苏侯生死之交, 这一次魏王起异, 他是在咱们之后向朝廷递送了密信, 西路军损失惨重,北路军减员泰半, 依臣所见, 该命这三路军暂时先返回驻地。至于中原路……”
他有些拿捏不定, 只看向公主, “这孟贵与手握重兵, 咱们身边只有千人, 您看……”
乘月了然, 沉吟道:“千里山脉,搜山不易,可也用不上他的人。方才敲打他,不过就是叫他不要讹言惑众,企图吞功罢了。他这厢一旦认定了国公殉国,顷刻间就会传到帝京城去,届时白嬢嬢听闻了,再出了什么事,那可就不好了。”
她说到这儿,忽然想起了什么,又问林渊冲:“往帝京城报信的人,算着时辰该到冀州了吧?”
林渊冲点头称是,“孟贵与的脾性摸不清楚,不宜在此地久留,不若由臣去周旋一番,公主再命他领兵回京献俘,届时陛下自有定夺。”
乘月示意他靠近,低声道:“去同他闲话,只将我与顾景星的事说与他听,此人定会放松警惕……”
林渊冲了然,一时便出了帐,但见那孟贵与孟大将军正岔着腿坐在远处,一脸晦气的样子,这便晃着走了过去。
“林将军。”因是公主身边的护卫,孟贵与站起身拱手同他寒暄,又苦笑着说,“前夜本帅见你往关内去,原来护送的是公主殿下?当真是本帅的疏忽了。”
他长吁短叹,“本帅领兵六万,星夜兼程地过来驰援,为同袍解了燃眉之急,自己也落了一身伤,这个且按下不说,只说本帅实在是糊涂,不知道公主为何会来此?又为何如此震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