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星看了一眼渐远的那两道背影,不免再问:“钺戎军为何会在公主的手上。”
盛玢乃是公主的拥趸,此时有心刺他,这便如实道:“公主要往武宁线上来示警,只有三千兵力太过凶险,便派人知会了钺戎王世子,未料到张世子竟来的这般迅疾,顷刻间便集结万人,护佑公主左右。”
他说罢,只悄悄看向顾景星,但见他仍是一贯冷清的神情,只有那额心的一道浅川越来越深重。
到辟土山的时候,已是后半夜。
乘月疲累不堪,坐在马上昏昏欲睡,忽然耳中听得有喝令队伍静止之声,一个激灵睁开眼,险些落下马去,忙抱住了马头,一整个身子趴在了马上。
她忙唤盛玢来接她下马。
她学会骑马不久,却仍学不会如何安生下马,故而每一次都要喊盛玢接她。
只是话音刚落,张垂恕便走在了她的马前,向她伸出了双手。
“公主,臣来接您下马。”
张垂恕仰头看她,他生的本就端方如玉,此时笑容清浅,坦坦荡荡地样子令人心生好感。
乘月虽觉得不大好,却想着不过是接她下马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只勉力直起了身体,向他递出了手。
张垂恕便上前接去,恰在这时,他的侧方却走来一人,向上伸手,掐住了乘月的腰,将她一把抱了下来,放在了地上。
这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乘月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然踩在了地上,再看来人,俊眉冷眼,正是顾景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