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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月摇摇头,不知该从何说起,良久才安静地看着她,说道:“我同顾景星决裂了,他说从来不曾喜欢过我,我也拿回了放在他府上的东西,从今往后再也不相干了。”

元善觉得这个消息很突然,分明她走前还好好的啊。

“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乘月还是摇头,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我知道了一些坏消息,顾景星极有可能会被阻隔在去土剌城的半道上,你说我要不要去看一看?”

“那里在交战,若是陛下知道了,一定会大发雷霆。你有太后娘娘、我、白夫人惦念着,人人都不会愿意你涉险,哪怕那个人是顾景星。”

元善不舍得公主去冒险,抱住了她:“即便是顾景星本人,他若是知道你冒险去那里,只为了看一看他的安慰,他也会担心。”

“他才不会担心。我若是去了,他一定会说,公主该当列鼎重烟,享受天下人的供养,而不是为了臣远赴北境,只身犯险。”乘月小声地说着,将顾景星会说的话拿捏的恰到好处。

元善叹了一口气,点着头道:“是啊,你是镇国的公主,是陛下的掌珠,为了我到这大漠有一遭,我都要心疼你……”

乘月听着元善的话,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时才怔怔然道:“元善,我觉得我想左了……”

“我总想着,他讨厌我,我便不要自讨没趣了,可是不对啊……”她忽然握住了元善的手,“他驰援长兴岭,既是为国也是为父,我身为大梁的公主,已然知道了会有人行围剿之事,却不告知与他,还是个人吗?”

元善啊了一声,说道:“这么说来,的确有几分道理……”

乘月既想通了,那便是一刻也待不下去,问清楚了苏侯的病情,知道退了高热之后,便也放下了心,只留下二百护卫和马车护送元善,这便决定领兵往长兴岭方向去。

她想着那三名军汉说的话,去往长兴岭的沿途,有上万人蛰伏着,那她手里区区两千禁军暗卫,实在是不够看。

正思忖间,忽见远处风烟滚滚,有人纵马而来,身后是长长的队伍。

元善看清楚来人,面上就露出了笑容,高喊了一句林渊冲。

他在第一时间看清楚了公主,翻身下马,唤了一声殿下。

乘月便谢他对元善的照料,说起马上要启程去往长兴岭时,林渊冲忽然垂首问元善:“侯爷若是退了热,病情有好转的话,我可否护送公主去长兴岭?”

元善闻言大喜,父亲说林渊冲乃是中路军中最为骁勇善战之人,这几日同莽贼的作战也不难看出来他的运筹帷幄,若他能护送公主去,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你去是最好了……”元善看了眼公主,见她眼睛里有调皮的笑,声音便低了下来,“问我做什么,我又不是你的主官。”

林渊冲一笑,向公主行了军礼,“臣擅战,斗胆自荐,护送公主去长兴岭。再往前行,有一处收容医治中路军伤病的营地,方才为了给侯爷取药,臣走了一遭,那里伤势好了的军士,约有千人,公主若有调兵之权,可去那里。”

乘月手里有真龙令,闻言也不多说,只同元善道别,旋即便翻身上马。

林渊冲上马前俯身同元善说了些什么,之后便毅然决然地上马,追随在公主的队列之后而去。

到了那军营调了一千二百人,一路往长兴岭得方向去,途径钺戎辖地时,乘月忽得想到了什么,派人往那里送了口信。

这一头公主在这次出门时学会了骑马,一路赶去长兴岭的方向,那厢在七老图山的山腹里,顾景星领兵三百将将行过,便由四面八方射出了无数箭枝,如同动星一般,往顾景星的队列招呼。

顾景星挥舞长/枪,只将无数箭枝格挡开来,口中喊着让护卫军加快速度,通过箭雨,然而敌人在暗,箭枝又来的猝不及防,顷刻间便有数人中箭落马。

顾景星从背后拿过弓/弩,纵马而过的瞬间,张弓射箭,将沾了火的箭枝连发出去,在下一刻的时间,对面便烧起了山火。

如雨的箭枝顿时缓了下来,顾景星见有喘息之机,即刻命令所有人纵马向前,然而在下一刻,又是新的一轮箭雨落下,这回每一根箭上都绑了火,将顾景星等人困在原地。

就在这时,那山上便响起了杀的喊叫声,之后便有山海般的军士执武器纵马而下,那气势像是要把他们吞没在滚滚烟尘里。

事到如今,更不能下马,顾景星命所有护卫纵马狂奔,身后的追兵气势更猛,他们本就人少,再去除方才受伤落马的,只不过二百余人,眼看着就要被成千上万追兵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