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逼仄狭小,又升了火取暖,便没有插脚的空了。邓淮舟往外看了看,世子正静静地坐在一株云杉下,眉眼微沉。
他走上前去,想为世子披上斗篷,一垂眼却见世子右手握着一只小而精致的金鸭小手炉,登时便明白了什么。
“有这小金鸭暖手,便也不怕冷了。”邓淮舟蹲在了一旁,想了想又道,“盛虞候前几日来还药,言说公主的伤好的很快,用了滇南的秘药,一点儿疤痕都不曾留下,咱们送过去的秘药便没派上用场。”
他见世子不言声,以为他爱听,这便又多说了几句,“盛虞候说,公主殿下近来很好,听说还有开了春想去滇西南游玩的打算……”
邓淮舟正说着,抬头却见世子的眸色越发深黯,不自觉地便住了口。
“邓淮舟,眼下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顾景星开口,嗓音听起来无情无绪,眸光却冷冷,“不要再提起她。”
邓淮舟被世子冷清的话语击退,只讷讷道了一声是,好在远处响起了踩水而来的马蹄声,众护卫皆警惕起来,有人连忙踩熄了火堆,其余人皆冲出警戒。
来的也是一对精锐,穿着大梁的衣衫,领头人正是顾景星从前在东路军先锋营的同袍,邓直芳与宋博约。
他二人意气豪情,翻身下马,只以军礼拜见顾景星。
“世子,我二人从前同你一道在国公爷麾下效力,如今国公爷被围兴宁岭,我二人理应回来施以援手。咱们先锋营原就有昼伏夜出、刺探军情之优势,有这三百人足矣。”
顾景星扶起二人,心下感念,不免郑重道了一声谢。
宋博约和邓直芳齐声笑,宋博约又笑道,“我与邓兄先赶去了丰台校场,听闻你已出发,便马不停蹄地追上来,好在查探到了你留下来的先锋营独有的记号,才能顺利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