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远大将军顾长夙,在领兵前往土剌河救援时,被莽古哈丞相哈木帖截击,东路军本就自损严重,此时无力抵抗,退守大宁城外的长兴岭,自那一日后,音讯全无。
彼时乘月刚从藕花胡同回来,在仁寿宫里同爹爹一道儿用罢了膳,爹爹同祖母说起了此次战事,眉宇间满是愁绪。
“儿子已命北路军一共十万人开拔长兴岭,尽快增援东路军,必不叫顾侯苦等。”
乘月听着听着,就觉得心里七上八下的。
她不懂军国大事,也不知何为军政谋略,却知若是顾长夙当真被围困长兴岭,靖国公府的上空怕是会笼罩一层愁云。
她原就记挂着白嬢嬢,此时更生出了立刻去灯帽胡同的念头。
她这一两个月以来,常常在陛下的允准下出宫去藕花胡同,故而轻车熟路地乘车去了灯帽胡同。
那靖国公府门前果然萧萧瑟瑟,一对大红灯笼在晚秋的风里摇摇晃晃,像是不情愿入冬似的。
后门有武将进进出出,显是靖国公府派出去打听的人,乘月因是轻车而来,便没有知会任何人,只在门前递了自己的名帖,便悄悄地进去了。
一整个靖国公里静悄悄的,一直到了正厅,乘月才听见白清梧在里头的声音。
“……这么些年,国公失去音讯的事,没有十回也有六回,若是回回都还这般哭天抢地的,日子还要不要过了?陛下派了十万北路军支援,星儿和二叔也领了兵去了长兴岭,没准儿明儿就能有长夙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