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娘娘坐在宝座上,见孙儿大踏步地进来,比三个月黑了些也清瘦了些,直心疼地招手唤他过来。
“快来给祖母瞧瞧,中原的日头这么毒辣呢?将祖母的乖孙儿晒成个黑小子了。”
江步寰坐在祖母身旁,方觉出几分真正的惬意来,他笑着回话,“孙儿五月到的河南,那里竟比京城热多了,又成日顶着日头巡视黄水沿岸的堤坝,不晒黑才怪。”
“好好好,黑了也好,更像个健壮的男儿家了——你打小就白净,比雪兔还像个女娃儿呢。”
既说起妹妹,江步寰难免往后殿望了一眼,“雪兔呢?”
太娘娘拍拍他的手,笑着应他,“她有两日没睡好了,昨儿听说你要来,可算是美美地睡了一觉,这一时还没起身,叫她多睡一会儿。”
“夜里不睡白日不醒的,莫不是夜么虎儿转世?”江步寰琢磨着,倒惹来太娘娘的噗嗤一笑,他站起身,出了正殿,往廊下走了几步,冲着后殿就喊了一声,“江乘月,看哥哥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
他这一声倒是有用,没一时,从后殿的暖阁里探出一张小脑袋,揉着眼睛仔细看,待看清楚了之后,那张小团脸儿就生动起来,一颗炮弹似的打暖阁里冲出,险些跑的鞋都掉了,直奔江步寰来。
江步寰笑着迎她,见她还穿着寝衣丝发不梳,趿拉着绣鞋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哥,你给我带什么了?”
“你什么没有?还叫哥哥带?”江步寰这会儿的心绪才真正的好起来,逗了妹妹一句,“脸没洗头没梳的就冲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