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善不在, 她也没心思上学,往少师那里告了假之后便觉得无所事事。

常陪着公主玩儿的小宫娥樱珠觑了觑她的脸色,就给公主出主意, “殿下, 您要不要去兔儿山花房瞧花儿去?”

“从前顾景星总同我在兔儿山玩儿, 前几日我挂在了树枝上, 还是他把我拆下来的——”乘月摇摇头说还是不去了, “哪儿哪儿都是他, 触景伤情的。”

樱珠不知道公主和顾景星昨夜在步军司的纠葛, 好奇轻问:“驸马又惹您生气了么?”她觑着公主的神情, 见她恹恹地点了点头, 从青窗下的软榻坐起了身, 忙为她穿鞋。

“……您和驸马是青梅竹马,从前也爱同他置气, 没过几日又好了, 怎么就触景伤情了呢, 要奴婢说呀, 明儿驸马就能来哄您了。”

乘月听着樱珠这般说, 心里到底还是上下不安, 往书案那里坐下, 把十指伸在上头,唤樱珠为她拆染指甲的棉巾。

“……昨儿夜里不一样。”她想着顾景星昨晚说话时的模样,只觉得无精打采地,“真是后悔,昨儿夜里把山茶花送了出去,不然今日还有个由头去灯帽胡同。”

今日顾景星不当值,那要一整日都看不见他,明日万一他真的去北城戍守了,那再见岂不是很难?

“您是千岁,是琼枝玉叶的,想去了就去了,还找什么由头?”樱珠仔仔细细地为公主拆棉巾,又笑着说,“您从前去靖国公府,不都是来去自由的么,如何今日瞻前顾后的呢?”

是啊,她从前每隔月余总要去一趟靖国公府,同白夫人说说话,有时候还要在顾景星的卧房里午睡,最是自由不过的了……

樱珠虽不知前情,可却自然而然地就说中了她的心事,乘月垂下眼睫,有些许的小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