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遮很喜欢公主永远生机勃勃的样子,她笑着应了一声是,“横竖他还要在京城待到开春,满打满算还有半年的时间,倒也不必急于一时。倘或陛下有心的话,也会提及此事的。”

乘月也很奇怪,爹爹明明很喜欢顾景星,他从北境回来备试,还要教他在亲军卫步司任职,怎么看都是想叫他离自己近一些,可却只字不提选定他为驸马的事,当真令她发愁。

“公主瞧那日头,都快要落进宫墙里了,可千万不要误了中秋家宴——这一时那些个亲眷也该进宫了,不免要问起公主的行迹,到时候陛下便要急了。”

说到这儿,乘月就觉得很紧张,白日里偷偷出宫去看砍头,爹爹就是十万火急地派顾景星追出来,这一时闹到这会儿才回去,爹爹恐怕会不放过她。

再想到还要先回凤姿宫里洗漱更衣,换上得体的衣裳,乘月就愈发急躁起来。

这一时公主心里忐忑不安地往回赶路,那厢仁寿宫里太后娘娘身边围坐了鄱阳长公主、宁王王妃,又有三位小翁主小郡主在一旁坐着听大人们闲聊,皆是来仁寿宫里吃家宴的。

鄱阳长公主是太后娘娘亲生,说起话来最是不拘束,这一时正说着自家女儿的事,唠叨个不停。

“……做什么事情都要拖拖拉拉,就拿昨儿从坝上回程,我打天蒙蒙亮就叫她起身,一直叫到了回程的马车上,她还给我困的五迷三道的,母后说气人不气人?”

姜释云听自家娘亲说自己,识趣的站起身,独自个儿坐远了。

太后娘娘白了鄱阳县公主一眼,数落她,“还在你膝下时,待她好点儿,赶明儿她出嫁了,再怎么享福,也是要操儿女心的,你瞧她还能不能如眼下这般自在?哀家到觉得释云是个好孩子,书也读的好,上一回还给哀家做了首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