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偏过头去看顾景星,眨了眨眼睛,“你往后要去哪儿?是要像靖国公那般一直守着北境么?”

这两句话倘或关联起来,很容易让人心生涟漪,顾景星认真听着她说话,闻言轻轻点了点头,乘月哦了一声,转过眼珠去看云边那一颗孤零零的星子。

“云遮说,北境的冬天,风就像刀,吹在脸上的时候像刀割,到处都是冰天雪地,倘或一个不小心在外头过夜了,说不得第二日一早手脚就冻掉了。”她想着说话,“你的手冻裂过么?”

顾景星循着她的视线,安静地同她望住了同一颗星子,他说没有,“我常常用手炉焐手。”

乘月没留心听他的话,只自顾自下了个决心:“我要快些学会骑马。”

她说着,往顾景星的身边又挨近了些,神秘兮兮地同他咬耳朵,“一时吃烤全羊的时候,我们逃出去骑小马……”

顾景星侧身看她,乘月卖起了小可怜儿,牵着他的衣袖摇了摇,“哥哥,好不好嘛!”

公主只有在有事相求的时候唤他哥哥,装出来的可怜巴巴却能轻而易举地捕获人心。

顾景星深知坝上的这片草原,方圆百里都已被亲军军布控,公主初骑小马,至多跑三五里地,也许就累了。

想到这儿,他点了点头,道了一声好,“只能绕六圈。”

乘月自然一百个说好,再回过心神去听同窗们说话,却不见了元善的身影。

她心里一慌,往远处看去,却见月下的毡帐旁,少师清逸端方的身影伫立着,被他挡着的地方露出了一抹樱粉色的裙角。

乘月瞧出来那是元善今日的衣着,放下心来,唤来了樱珠,吩咐道:“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