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遮陪着公主,说起了那一块雪兔乘月的寒玉,“……叫樱珠打了穗子,您看是做裙子上的挂饰,还是用盛玉的盒子装了,做摆件儿?”

乘月想到那一枚冰冰凉的寒玉,便想到了顾景星那双冰冰凉的眼睛,心念一动。

“那样小巧的玉,做坠子穿在金手钏上可好?”

那样就能日日将顾景星的心意挂在身边儿了,乘月想着,转念又觉得沮丧:他说,拿她当妹妹啊,和悬弓、云汉一样,不过是弟弟妹妹罢了。

想到这儿,乘月的脑袋垂的益发的低,云遮温柔地扶住了她,笑着说,“那样凉的玉,女孩子常戴在手上不好,倒不如同小冰鉴一起,摆在多宝格上瞧着,多好?”

乘月说好,不免有些气鼓鼓的。

说话间便近前了神武门,远远看过去,落日的金粉洒落在琉璃瓦上,点点碎芒。

这般娇人的暮色,就该同元善一道去凤姿宫花园里烤一只红薯吃啊!

乘月想到这儿,便有些开心,几步往门前去,神武门前的侍卫伫立着,遥遥见公主来了,静默无声地下拜,又在云遮的示意下,起身守卫宫门。

侧门空荡荡的,这里向来进出的人不多,这个时辰更是只有苏元善会来,公主百无聊赖地靠在汉白玉栏杆上,无聊到肚子咕咕叫。

正想叫云遮为她拿点心吃,却见侧门外响起脚步声,乘月顽皮心大起,悄悄躲在了门后,只等着元善来,好吓她一吓。

来人的脚步轻轻,侍卫们想是见惯了元善姑娘,并未有阻拦之声,乘月紧贴着墙壁,竖起耳朵听,待听到那脚步声近前,一个转身跳出来,双手张在脑袋两侧,做出了张牙舞爪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