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两个闲聊着,没一时静鞭声便响起来,是陛下来了。

仁寿宫里自是相迎,太后与皇帝母子二人自有一番闲谈。

乘月沐浴更衣罢,换了一身家常的藕荷色衣衫,盘着腿儿坐在床榻上玩玉刻,倒是云遮忙的天昏地暗的,又是叫人点香,又是叫人拾掇往凤姿宫里去的物事。

“这时辰回来的晚了,倒是耽搁了些时候,不若明早您起身后,再去给皇后娘娘上香?”

听见云遮这般问,乘月抬起了眼睫说不,“我今儿有很多事,想同我娘亲说一说……还有嬢嬢给我拿的莲蓉蛋黄馅儿的月饼,我给娘亲摆上去。”

“我从《禹迹图》上瞧,渝州同滇南离的不算远,想必吃的都差不多,娘亲应该也喜欢吃这个馅儿的月饼。”

云遮眼睛里的神色黯了黯,似有几分思念之意。

“娘娘在月宫里一定能感知您的孝心。”

她是先皇后从前贴身的婢女,从滇南一路跟到宫城里,对先皇后的情谊可谓深而又深,此时眼眶微红,好一时才又道,“娘娘从前最爱吃鲜花饼。镇南王翻了年要到京城述职,到时候一定会给您送来滇南的特产,届时您给娘娘供奉上就成了。”

提到镇南王,乘月的印象还停留在三年前,“舅舅年年送节礼过来,只是见不到面,也不知道表哥表姐们如今长成什么样了?”

云遮也高兴,主仆两个说这话,又提到了顾景星,乘月举着手里的小玉刻,蹙着小眉头发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