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月点着头,将要说话,又是一阵儿懊恼。

这不是承认自己是小孩子了吗?

她不服气,但又无法反驳,只能气鼓鼓地跟着他走,“我午睡的时候,孃孃会给我说故事哦!你在北境听不到吧?”

她故意气他,顾景星却在前方笑,嗓音清冽。

“我知道。我娘亲不仅会给公主说故事,还会给公主绑头发涂指甲,制胭脂养山茶。”他顿了顿,适时等了等身后脚步踉跄的她,“不过眼下我回来了,公主怎么办?”

什么,这是要同她抢孃孃了!

乘月这下不依了,抢了一步走到顾景星的身前,截住了他的脚步,叉了腰,仰头瞪着他。

“你回来了又如何?是,孃孃是可以给你讲故事,可你会让孃孃给你绑元宝髻吗?孃孃给你染小荷粉的指甲可以吗?你能涂胭脂吗?”

她理直气壮,“你都不能啊,所以你回来也改变不了什么,你的卧房,你的娘亲,全是我的。”

顾景星眼中的笑意快要遮掩不住了,他抬手,拿掌心推在了乘月的额上,轻轻往后一推。

“好,都是你的。”

他说罢,继续向前走,乘月追上前去,在他的身边绕来绕去。

“孃孃好喜欢我啊,孃孃说我像长在枝上的花骨朵,粉嘟嘟的很可爱,孃孃还说我像烫衣服的小火斗,每说一句话都叫她又暖心又熨帖。孃孃还说……”

小女儿像只振翅的蝶,绕在顾景星的身边飞呀飞,穿过了木质游廊,走过了清雅小院儿,再到顾景星所居的院子时,乘月呀了一声,惊讶道:“我要去瞧孃孃的呀,怎么到你这儿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