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眨巴眨巴眼睛,忽得就双手捂住了眼睛,嗷呜一声叫起来。
“啊!我才十一岁,看不了这个。”
也许是怕大哥哥收拾他,也许是怕公主叫他背锅,顾云汉嗷呜完,捂着眼睛拔腿就跑,一溜烟消失在了转角。
乘月美滋滋地向上看他,秋夜的星子从天外探下,有冰蓝的光在顾景星的眼睛流动,他可真好看啊,像冬夜清劲的一棵树。
“我爹爹说,北境的风沙很大,能把人吹到天上去。”乘月在顾景星的怀里窝着,双手抱住他的脖颈,半分想下来的意思都没有,“你去了那么久,怎么没晒黑呀?”
一阵风动,摇动着院中玉兰,静夜里起了一阵沙沙声。顾景星由着她抱着脖颈,唇边清浅半点笑。
“那里的冬天长长久久,日光并不强烈。”他的嗓音很温和,耐心同她解释,“也或许是我总昼伏夜出的缘故。”
乘月嗯了一声,抬起了下巴,指向了前方小院儿,“我从墙上掉下来,这会儿腿还抖呢!你既抱着我,就别放下了。我去看孃孃去!”
她益发把搂住顾景星脖颈的双手勾的更紧,歪头向上看他,“哥哥在北境都学什么了?可曾同莽古哈人对阵打过仗?他们凶不凶?”
感受到脖颈轻轻一箍的力度,顾景星轻笑一声,慢慢抱着她向前走,脚步轻缓。
“学了许多。骑马打仗,刺探军情。莽古哈人很凶猛,他们生长在马鞍间,人自习战,骑射的本领很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