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爬上来了,我可不下去了。”乘月懊恼一眼看了看小门,又小声交代他,“我今儿本来要来,忽然想起来花园子里,我把驸马的泥人小兵给祸害了,吓的不敢来了。趁这会儿他还没发现,你赶紧去给我收拾残局去……”
顾云汉面无表情,“原来是您干得。晚了,我哥已经发现了。”
乘月闻言直惊得险些从墙头晕过去,闭了闭眼睛,一点儿也笑不出来了。
顾云汉年纪小,平时常常陪着公主玩儿,同她也不见外,见状便有些小小的幸灾乐祸,“嫂嫂,您怎么笑不出来了?您别怕呀,您不是镇国公主嘛!蚂蚱一次逮三只,还敢穿了串儿在火上烤,这会儿振作起来呀,笑一笑。”
乘月眼前那阵儿黑过去,勉强展开了个笑,咬牙切齿地说:“顾云汉,你可别想我过几日去国子监为你做主了!”
“别呀,公主姐姐,我错了还不成了。”顾云汉连忙讨饶,末了还要嘀咕几句,“那不是您说的嘛,您要是真心高兴的话,笑的时候嘴边上就会露出两个小酒窝,若是假笑的话,那就只有一个小酒窝了。”
乘月挥了挥手,不打算同他讨论酒窝的问题了,只悄悄唤他来,语气沉重地交待道:“你听着,你哥哥卧房里头,床头的多宝格里还有一只布偶猫儿,一只布偶兔,长几上还有我的梳妆盒,对!还有拖鞋,兔头的那个拖鞋也不知道孃孃有没有收起来,你去瞧瞧,啊,这一时手忙脚乱的,我都想不起来了,你抓紧时间去,甭管看到什么奇奇怪怪的物件儿,全都给我藏起来就是。”
顾云汉忙不迭地点头,却听身后有轻轻的脚步声,两人一个墙头一个墙下的正密谋,忽听得伸手有一声清寒如月的嗓音响起来。
“无家可归的猫儿?”
这分明是顾景星的声音,这下墙下的瑟瑟发抖起来,墙上那个更是眼前一黑再黑,她望见树下那个才来的清影,直惊得一个晃身,从墙上跌落下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抹清影脚下一动,动作迅捷地飞身而来,将从墙头落下的公主稳稳接住,抱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