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闻言面上就带了几份惊喜。

二十年前她同先帝行巡西南,那是她的人生中最圆满的一段时光,此时有见证者能记得当年,令她有些唏嘘。

“哀家记得,你父亲平定西夷有功,封了武安伯,一家忠孝啊。”

白清梧说是,心下不免思念亲人。

“臣妇代父亲感念娘娘惦念……”她是个生性活络的,笑着说起渝州的特产来,“娘娘可爱吃辣?倘或您爱吃辣,臣妇就送些牛油辣锅底来……”

太后娘娘闻言直摆手,“……爱吃是爱吃,可哀家管不住嘴巴,总要连吃几天,生了一嘴的泡才罢休。哀家如今年纪大了,还是克制些吧。”

太后娘娘委实是个亲和之人,同白清梧坐着说了一时话,便听外头有内官高唱:“陛下驾到。”

白清梧起身迎驾,太后娘娘却笑着起身,向外走去。

“陛下来了,少不得要先去偏殿瞧他女儿去,走,咱们也去看看。”

太后娘娘缓步向前走,白清梧自然而然地搀住了她,一道儿向偏殿去了。

冬日暖阳从偏殿的窗子里投射过来,给那些花花绿绿的糖果印上了温柔的颜色,乘月这一时正春风得意,嘴巴里放着一枚小糖果,从左颊推到了右颊,甜蜜也从左至右翻滚。

顾景星到底才九岁多,方才那一时着了道之后醒悟过来的懊恼慢慢忘却了,只百无聊赖地坐在凳上。

乘月就从地上挪腾过来,把下巴搁在顾景星的膝上,仰着头给哥哥展开一个笑容。

“哥哥,你猜我嘴巴里的糖果在哪边?”

六岁的小孩子原来这么幼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