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遮笑得眯了眼,上前蹲下了身子,“公主,路太滑,奴婢背着您去。”

“不要不要,我要多跑多跳多跌跤,往后长得比驸马还要高。”乘月摇着头,继续撒开小短腿儿跑。

这哪儿能叫人放的下心!云遮忙领着人亦步亦趋地跟上了。

公主虽常居仁寿宫,可近来白日里总爱在凤姿宫玩儿,这里距离陛下起居的养心殿距离不算远,不过行了百十步,便进了养心殿。

乘月最是个闲不住的,在养心殿里左跑右跳,云遮一时没瞧见,她就爬到龙案上趴着,把自己的小胖手举在眼前,仔仔细细地端详着指甲上的丹蔻。

她正琢磨着明儿要重新染指甲了,忽然听见门口爹爹的声音响起来,语气似乎很不高兴。

“把公主传过来,今儿朕非得揍她一顿不可!“

乘月吓得差点儿从龙案上跌下去,支着手喊爹爹,“爹爹这是为什么啊!”

皇帝闻言往殿里一瞧,自家小女儿正在龙案上摇摇欲坠,他连忙往里进了几步,将小女儿从龙案上拎下来,把她丢在小绣凳上,气不打一处来。

“为什么?你还有脸问为什么!昨儿夜里不睡觉,你给朕后脑勺绑小辫儿?”

小女儿心虚地一笑,想起来了。

昨儿夜里爹爹不答应她,她也睡不着,就拿她绑小辫儿的花花绿绿小头绳,从爹爹后脑勺摸了两撮头发,认认真真地绑了两个细细的小辫儿。

她绑完就去打小呼噜了,谁成想,爹爹竟带着这两个小辫儿去视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