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装饰得华丽,瞧得出精心准备的。苏雨在房内转了半圈,忽觉乏力脚步一转迈向了床边。
罢了不想了,睡一觉再说。
她眼尾生出了些困顿的泪珠,面容疲惫着坐到床边,刚想将两侧的床幔拉下,背后便传来两声轻唤。
“点点。”
苏雨手上动作微顿,下意识瞥了眼紧闭的房门,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后才继续将绣着牡丹的床幔放了下。
她向后望去,便瞧见一张熟悉面容,不由得愣了几分,神色迟疑地唤道。
“宁郎?”
宁宴听着她的话,面色瞬间沉了下来,眼尾下垂着望向苏雨,干涩的唇瓣被抿成条僵直的线。
这反应。
不是宁郎。
“你是谁?”
理智告诉苏雨只需唤大声些,屋外的那群人不过片刻就会涌入将这位闯入者扣押,但他面上的晦涩却猛地让苏雨心头一滞,无端沉下声,用着两人间能听见的声音继续说道。
“你不是他。”
“我是宁宴。”
宁宴面上憔悴,眼底乌青显眼。那位将新房布置在城中一隅,藏得极深,他从府中带人逃出时苏雨已然没了踪影。
谁晓得在见面时,也不记得他了。
这房中红色多得喜庆,却看得他心头发闷。偏生他还不能斩断双生感应,只能极力将情绪波动降低,以免被他察觉。
“点点。”
这声哽咽中带了些哭腔。
苏雨望着他,在宁宴期盼的目光中,缓缓又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