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迹一旁还落着一团杂乱的黑点, 向来是出神时无意识画上的。
苏雨在桌面上探了探, 将一侧的炭笔顺了过来。
“这匕首再擦, 小心伤着手。”
无奈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宁宴面色自若地将泛着银光的匕首收拾起来,还没转过身腰间似是被什么东西顶了顶。
他顺着反手将册子拿了过来,呼吸停滞了瞬才翻开至那一页,依旧只有他写的那一行字。
“出息。”
苏雨歪着头,搭在他肩上从身后窜出个脑袋来打量着他面上的神情。
“没想赶你回去,听闻这一带风景甚好,便想着带你去逛逛。”
宁宴清浅的眸子淡然瞥了她一眼,嘴角轻翘着从喉咙里发出声轻响,见苏雨安心走远了,又悄悄将留下她字迹的那一页轻折起边角,小心收拾了进去。
总算是解释清楚,宁宴周身零星的阴沉气都散尽了,周身气息愉悦地搀扶着苏雨上马车。
刚想自己跟着上去,从身后撞上来位体格壮硕的男子。
“对不住,对不住。”
他操着略带他乡口音的话,敷衍地道歉了几句,眼眸睨向面前的宁宴神情却是平淡。
“怎么了?”
苏雨从车中探出头,望向皱起眉的人,正准备下车拦住那位大汉再理论一番,却被宁宴拦了下来。
上回的腿伤处被撞得生疼,宁宴上车时虽不吭一声,但到了苏雨面前却又仗着腿疼倚在苏雨身侧,轻哼着让她给揉腿,丝毫没在外边那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
“怎么变得娇气了?”
之前忍着疼一声不吭的人呢?这么多日腿上的伤都好得差不多了,都缠她缠得黏糊。
苏雨单手给他轻揉着,低头望着宁宴指腹在她手心划来划去,皱眉估摸了几遍也没读懂他在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