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从未有人对他说,忍着点。
他是家主,是陆家的天,所有人都以为他不是血肉之躯,仿佛根本不需要照料一般。
他也不敢喊累,亦是不能趴下,这些年看似大权在握,只有他自己知道,无数个夜深人静的夜里,他有多孤立无援。
“嗯。”
陆瑾之应了一声。
楚宜修正在捣鬼,没有意识到男人嗓音的沙哑。更是没猜到男人此刻内心的弯弯绕绕小心思。
她打开金疮药的同时,在腰间荷包里摸到了/蒙/汗/药,将金疮药撒在陆瑾之后背上时,给他多加了一点“料”。
她当心陆瑾之会突然回头,一边上药,一边“关切询问”,“夫君,你若是疼的话,就吱一声。”
陆瑾之心中有股古怪感觉在蔓延。
萧氏是他的母亲,可自从父亲自刎后,母亲常年吃斋念佛,从未理解过他的不易。
此刻的陆家家主,就这么安安静静趴在浴桶旁,一动未动,仿佛根本不知道疼。
为了掩饰/蒙/汗/药,楚宜修在陆瑾之的伤口上撒了足够分量的金疮药。
不多时,她轻唤了一声,“夫君?”
对方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楚宜修又见陆瑾之的身子缓缓往下沉了沉,后背的伤口还有些许没入了水中,不过,陆瑾之身子骨强健,倒也不至于淹没。
他还保持着趴在浴桶边沿的姿势。
楚宜修凑上前,见陆瑾之已经闭上了眼,睡得很“安详”。
她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对方仍旧毫无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