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瑶瞧一眼都想笑,却听身后的小姐妹低声惊叹他们有多养眼,她一时间更想笑了。
抬眸瞅瞅吧台后面的待嫁娘,连眼皮都不掀一下,安稳玩她的酒,一脸的清清冷冷,与世无争。
酒囊饭袋们终于来到吧台前,姐妹们自发地给他们让开一块地方,瞿瑶也识趣地从高脚椅上跳下来,把她那珍贵的、离调酒大师最近的宝座交给新郎。
不知谁在身后没轻没重地推搡了叶舒城一下,他身子向前倾了倾,单手靠放到吧台上,顺势坐上高脚椅,动作倒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他今天穿了一件宽松的黑色软质衬衫,清瘦修长的一只手抬起来招呼吧台后面的盛卉时,乍一看,一身酒池肉林里淌过的散漫,就当所有人以为他今天真要倒转家庭地位,做一回“大丈夫”的时候,却听到他薄唇轻启,用最温柔不过的声音喊了声:“卉卉。”
盛卉十分配合地迎了上去,面含桃花,微笑问道:
“叶总有何吩咐?”
待众人的视线从盛卉脸上转了一圈回来,叶舒城身上那股装出来的散漫劲儿已然荡然无存,瞧着盛卉的眼神十足痴汉,张口便是:
“老婆,你行行好吧。”
顾西辞等众兄弟:?
盛卉朝他扬了扬眉:“怎么说?”
叶舒城:“他们缠着我非要喝你调的酒,你就行行好,施舍他们几杯吧。”
顾西辞等众兄弟:???
这就是他嘴里的“有我在”,“我去让她给你们免单”?
八尺男儿,能要点脸吗?
叶舒城在盛卉面前从来不管有脸没脸。
他今天已经大半天没见到她了,按照习俗,今晚他们也不能一起睡,起码要到明天婚礼办完,他才能抱到日思夜想的人儿。
脸皮是什么?不知道。
盛卉一只手落在吧台上,指尖饶有兴致地点着背景乐的节奏。
很快,指尖触到一只微热的大手。
他的手就这么不着痕迹地覆了上来,是他们今天唯一一次肢体接触。
叶舒城一边摸老婆手,回头看向身旁那群狐朋狗友,眼神顿时敷衍了几分:
“你们这是什么表情?不喝酒了?”
兄弟之间的情义就是这么塑料,说好了送佛送到西,结果姓叶的只送到家门口,剩下的路还得他们自己取经。
顾西辞忍住想啐他一脸的冲动,面对盛卉的时候,很努力地扬起一脸狗腿表情:
“盛总,我想喝金酒底,其它的您随便调,不挑。”
“噢!”他补上一句,“度数低点,我明天还要当伴郎,不想肿眼睛,那样你们出片也不好看。”
盛卉挑眉回应,表示这个单她接了。
吧台边上有一盏低矮的月亮灯,盛卉就在那盏昏黄的灯下,为顾西辞调了一杯金酒底,主体是海盐味苏打水,添上树莓和柠檬皮点缀的鸡尾酒。
她调酒的动作一点也不像酒吧里那些浮夸炫技的调酒师,反而更像个科学家,精准地、科学性十足地打造一款愉悦味蕾的艺术品。
因为酒精含量低,更容易品尝出酒精之外那些混合在一起的冰凉的酸甜味。
“太好喝了吧。”顾西辞品尝后拍手叫绝,“我要出一款这种味道的苏打水,求求盛总……”
叶舒城及时挡在盛卉面前:“今天不谈生意,回国之后会议桌上见。”
顾西辞一脸失落:“行吧。我能问一下这杯酒名叫什么吗?”
盛卉当场起了个名:“随机漫步。”
“随机漫步。”
顾西辞回味了一遍,觉得这个名字简直是为他量身打造的。他情绪一上头,就爱认大哥,“盛总,你简直就是我亲大哥……”
他又想起之前认了小杏当大哥,急忙改口,
“说错了,是亲大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