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谁来着?李鸷抚了抚额头。
哦,是他母族的贵女,他封的婉妃。
他原本要封她为皇后的,只为了替殷篱挡一挡风头,他不喜欢她,也不在乎她死还是活着,等到朝臣忘了殷篱做的那些错事,木筠晚会“死”在后宫,殷篱顺理成章地便成了他的皇后。
可是呢。
可是啊,殷篱在那日跳湖了。
李鸷退后一步,在人群中寻找那抹身影,可是不见了,他再也看不到殷篱了,那个在假山后躲避他,在小筑里依赖他,在森林里保护他的殷篱,再也没有了。
她怎会原谅他。
她用死逃离他。
金槛羽翼丰满,带着兵打过来了,她将一切交给了那个孩子。
已经安排好了,她该走了。
没有一丝一毫是该为李鸷而留的。
李鸷骤然回神,恍若隔世,呵地轻笑出声,向后瘫倒在躺椅上。
城门处,早已对皇帝感到失望的人,亲自打开了城门。
城外,千军万马,声势浩大,为首的人牵着缰绳,骑在战马之上,长刀映着火光,衬着那双漆黑的眼,燃起无尽的野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