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蛮动动嘴,还想说逗趣的话,可一张口,鼻腔就一阵发酸,冲得她眼前模糊。
她明白殷篱的害怕,也明白殷篱为何会害怕,更知道自己心中的害怕。
她只好一遍遍安慰殷篱。
“阿篱姐姐,你放心,我不会有事。”
——都是那个宫女,害死了鱼家人。
“你想我陪你,我便陪你。”
——怎么还会有这么不知廉耻的女人,我是她我早一头撞死了。
“别人怎么想我,我不管,只要你不嫌弃我。”
——你说她这样,还有人要吗?被男人玩烂的身体,早就不值钱了!
“我……”
阿蛮想。
我只是个普通人,普通的女人。
我像往常一样走在去往太医署的路上,白天,仅仅是下了雨而已。
我没有任何不堪。
阿蛮想,或许她也有错的地方,也许她不该那么柔弱,她应该机警一点,她应该拼死反抗,或者,她那天不该出去,不仅是那天,她应该一直都不出去。
既然早就知道自己被那人盯上了,难道不应该躲避吗?
阿蛮想,如果当时能有人救她就好了。
为什么没人经过?为什么她没让人陪着一起去取药?为什么商练没像上次一样救下她?为什么阿篱姐姐没发现她没回来?
为什么?
到底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当阿蛮意识到,自己已经病态地陷入到这段过往时,她已经很难从里面将自己□□了。
她一直在问为什么,而实际上结果已经发生,无法更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