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着提一提木家的女儿, 如果李玉鞍能娶木家女, 对李鸷来说其实更容易把控这个与自己毫无血缘的义子, 即便李鸷不听,木筠晚恶心恶心殷篱也是好的。
可惜李鸷这么一抬眼看她,木筠晚便知后头的话无论如何都不该说了。
她与李鸷虽是表亲, 却没什么情谊, 都不如戚幼滢与李鸷亲密, 可木家既然能将她送进宫,自然也有木家的道理,木筠晚算是比较聪明的女人,懂得察言观色,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而且她颇懂些房中术,不然也不会在掰着指头数过来的侍寝次数下屡屡怀上。
有了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有了保障,木筠晚抚了抚肚子,压下心头的不满。
殷篱将一切看在眼里,默默喝了杯中甜酿,觉得口中有些腻,不经意一回头,看到李鸷斜斜坐在主位上,正在认真地挑着盘中鱼刺,殷篱看过来时,正快要大功告成。
他夹了一块鲜嫩香酥的烤鱼,一手托着,递到殷篱嘴边。
底下不知怎么就安静了,这一幕仿佛成定格的画卷。
对面的人脸皮着实厚,即便被千万双眼睛注视着,也不会觉得自己做得有多过火,像从前那样我行我素。
殷篱张口,轻轻将玉箸上的鱼肉咬下,然后回过头细嚼慢咽,好像只是被下人伺候了一番似的。
已有人觉得殷篱大不敬,未免太恃宠生娇。
也有人暗暗嫉恨,想着怎么坐在那里的不是自己。
李鸷只是笑了笑,似乎比方才兴致还高了不少。
他举杯与臣子同庆佳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