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他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他能掌控所有人的生死,他在她眼中,与畜牲无异,与蝼蚁无二。
世人敢这般说他吗?永远不会,但殷篱不怕。
李鸷穿上衣服,头也不回地走了,那背影大步流星地离开紫宸殿,狼狈着逃离,一次都未回头。
殷篱解开缠绕在身上的纱幔,拉上肩边滑落的衣裳坐起身。
那还是她第一次看到李鸷落荒而逃,瞧着甚是滑稽。
殷篱想着他的模样,想着想着就忍不住笑,笑着笑着就就趴在了床上,屋子里传来脚步声,殷篱也没停下,直到宋声走到床边坐下,她才支起身子挨过去,抱着他的腰。
“我以前从没想过,原来他这么有意思。”
殷篱笑累了,才不情不愿地停下,肚子都岔了气,她松开抱着宋声的手,在腰上按了按。
“是不是不管这个人多深沉多厉害多有心机,骨子里的卑贱和劣性是不会变的?我越发觉得他无能。”
殷篱在宋声面前,自然不吝啬嘲讽李鸷,宋声静静地听着,就听到末了她轻叹一声,道了声“可惜”。
“可惜什么?”宋声问。
“可惜这样的位子,如何别人不能做,要他来做。”
李鸷再怎么落魄过,他是皇家子孙这一点不会变,便也是靠着它才有今日。
谁知宋声却笑了笑。
“也没有那么容易,平衡朝堂,稳固江山是大有学问,他能走到今日,决不能说没有能力。”
殷篱抬头看着他:“那你说他差在哪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