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早没有告诉我,现在为什么又要提?看我像玩物一样被耍弄很有趣吗?还是你觉得现在告诉我,我会对你感激涕零?”
听出殷篱口中的自嘲,宋声眼中的疼惜越来越深,他本就后悔愧疚,希望殷篱能把火撒在他身上,可殷篱太善良了,她接连问了三个问题,眼中充满挣扎,其实内心在替他自洽。
“是我的错,你尽可以怪我,但我以后不会瞒你了,任何事都不会。”宋声看着她,轻声安抚,但知道这些话殷篱未必听得进去,话锋一转,“之所以没告诉你一萼红的事,一是不想让你难过,二,是因为一萼红的解药制作起来颇费时日,我不想在尘埃落定之前就告诉你,免得出现变数,会让你失望。”
殷篱重新抬起头看向他:“解药颇费时日?解药是什么,如何制作,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首先需要蛊虫……”他话说一半,忽然顿住,对上殷篱的目光,他弯唇笑了笑:“一萼红制毒耗费心力,解药自然也一样,道序繁多枯燥乏味,就不说与你听了,至于我是如何知道的……因为我身上也有。”
他说话支支吾吾,明显还有隐瞒,殷篱一眼就能看出他在逃避,可是那最后一句话说出口后,殷篱怔住,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他说他也有?
也跟她一样疼吗?
宋声还是那副温润的模样,似乎这种蛊毒在他身上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他道:“因为我也种过这种蛊毒,你刚来锁晴楼的那次毒发,我便知道你也中了一萼红了,商练每隔一段时间会给你送来汤药,那是用来暂时压制疼痛的。”
“距离解药将成还需要一些时日,我知道这很为难娘娘,但在此之前,我希望娘娘能保住性命,而且蛊毒并不是最重要的,娘娘,你必须有一个周全的计划,可以确保自己能完全脱离他的掌控,否则就算解了一萼红也无济于事,他还会用别的手段把你困在这里的。”
殷篱怔怔听着,其间没有打断,宋声说到此处,期望看到殷篱的反馈,于是停下话头认真地看着他,问道:“娘娘,你明白我说的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