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很高兴,坐下后便道:“方才在做什么?”
很寻常的话题。
殷篱背对着他,努力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开口的声音却很低沉:“看书。”
像是兴致不高的样子。
李鸷随手拿起案上的书卷,书封上用隶书写着“陇西地志”四个字,眸光一深,他将书放下,语气好像淡了几分:“今天见到阿蛮和金槛了吗?”
“见到了。”
“既然见到了,那怎么还是不高兴。”
只一句话,空气中的温度都好像降低了几分。
香炉已经灭了,殿内仍弥漫着香气,殷篱轻轻放缓呼吸,觉得脑中清明了几分,她向后坐下,还是不看李鸷,语气里毫不掩饰的不快:“陛下若是不愿答应我,直说便可,何必让我空欢喜一场?”
身后静了一瞬,而后传来他的声音,带着笑意:“不是见到她们了吗?”
殷篱这才看向李鸷:“你把金槛带到哪里去了?”
四目相对,平静湖面下暗潮汹涌,李鸷笑了笑:“原来是埋怨这个。”
“他已经十岁,在后宫多有不便,我让商练留在他在南衙,朕听说他在江陵时就拜了商练为师,跟着他比在宫里好,如果你想他,朕可以准许他每日过来给你请安。”
殷篱脸色还是有些难看:“他还是个孩子,听说那边都是些粗人,如何能照顾得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