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里盈满水色,不掩愤怒和委屈,她就是气他,他心里清楚。
软弱和坚韧时常一起在殷篱身上出现,他就没见过泪窝子那么浅的人,无论什么时候都能掉眼泪,也没见过如她这般任性胆大,肆意妄为的人,就敢这样跟他撂脸子。
那么怕他,又那么不怕他。
李鸷回过头,看着戚幼滢:“怎么,朕来看你,看错了?”
他是笑着说的,可笑意却不达眼底,戚幼滢心中一惊,下意识松开李鸷的胳膊。
李鸷往里走,随意在桌边坐下,戚幼滢还没从方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她知道李鸷现在心情不好了,因为殷篱就这么离开,什么话都没讲。
可赶走殷篱的分明就是他自己,难道他非要看到阿篱姐姐跟别人一样使尽心机手段只为多看他一眼才好吗?
戚幼滢心头慌慌的,收整好笑脸,给宫人使眼色,热茶上来了,她端着茶走过去:“怎么会呢,六哥来看阿滢,阿滢心里一百个高兴。”
如果仔细看,能发现戚幼滢的手是抖的,李鸷瞥了一眼,接过她手中的茶,放到桌子上,语气也正常不少:“朕来之前,在跟殷充容做什么?”
戚幼滢审视着他的脸色,不敢让自己的怯懦暴露分毫,便如从前那般的语气,跟他叙叙说道:“臣妾之前练了一套枪法,最近已到了炉火纯青登峰造极的地步,可惜无用武之地,不给别人展现出来又心痒痒,就找来阿篱姐姐,练了有一会儿,您就来了。”
李鸷起身,往内殿走,戚幼滢面色微变,眼中有些灰败,又急忙隐藏好,跟着走过去。
李鸷问她:“她对这些感兴趣吗?”
话题都围绕在殷篱身上。
他一边说,一边解着下巴上的朱缨,戚幼滢见状,上前来帮忙,舞刀弄枪的手,解个小小的绳结却犯了难,她嘴上道:“阿篱姐姐很喜欢看,我跟她说我们以前在草原上的生活,她心驰神往,还说以后有机会,一定也要去草原上策马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