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篱在魏家的时候,这样的眼神看惯了,便是翠竹也敢用这样傲慢的态度对她,究其根源,无非就是因为她曾经是个卑微的乞儿。
而如今呢,这人必定是仗着“婉妃”的光了。
婉妃,又是他的女人。
这个认知冲进脑海的时候,殷篱赶忙掐了自己一下,可疼痛却从心口蔓延开来。
梅意见殷篱偏着头看着里面,没有理会殿门之外的人,顿了一下,她走到门前,语气和蔼地对外面道:“主子身体不适,还请月慢妹妹回去通秉一下,今儿个就不过去了,改日,主子必定亲自到钟粹宫给婉妃娘娘请安。”
月慢抬了头,背后的侍卫也一并往前走了一步,利落的脚步声惊得梅意一怔。
月慢冷眼看着她,高傲地抬起下巴:“怎么,婉妃娘娘都请不动殷充容吗?”
梅意垂下眉,知道月慢是有几分底气的,而这几分底气皆是来自于婉妃。
婉妃呢,仗着的又无非是陛下的宠爱。
月慢过来还带了侍卫,且个个都面色不善,梅意知道今天无论如何是不能善了了,跟婉妃的人硬碰硬也没什么好处,心思流转,她偷偷给宫人使了个眼色,转身回到殿里,对殷篱道:“娘娘,我们还是走一趟吧。”
殷篱猝然回眸,瞪着眼睛看向她。
她不愿意去见什么婉妃,更不想跟他的女人有任何牵扯,梅意却无视她眸中的反抗,走近她,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婉妃是东宫旧人,这些年一直深受宠爱,后宫之中,除了皇后之外就是她地位最高,我们最好不要得罪她,否则,吃亏的只有自己。”
听着“深受宠爱”四个字,殷篱心里不受控制地陷入癫狂。
她无法想象李鸷是怎样宠爱婉妃的,更无法把与她同床共枕的人,同那个后宫无数的帝王联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