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玉娇并不意外,这都是早晚的事情,她点点头,站起来走到床头:“二嫂。”
常佩看见,嘴角牵起,微微笑道:“劳烦你了,刚才我听宛儿说了……”她声音断断续续,又很轻,几是听不出来,裴玉娇不得不弯下腰,凑到她耳边,才知她在说什么,她握住常佩的手,“你放心,宛儿会好好的。”
司徒宛听见这句,瞳孔一缩,差些大哭起来,可她忍住了,母亲原来要走了,她不能让母亲看到她这样失控,母亲曾说过她走了,她应该更坚强。
司徒宛低头垂泪,把母亲的手紧紧的抓紧了。
常佩又叫那管事嬷嬷来:“你这人忠心,却不知变通,瞻前顾后的,我与你说,往后你全听宛儿的,她就是你唯一的主子了。不过今儿我与你下最后一道命令,你,你使人,把她们全赶出去,往后我便是不在了,也不准她们再上府里来。”
管事嬷嬷一惊,这是要断绝与常家的关系啊。
委实没有料到,毕竟往前在面子上,常佩与常家还是和和睦睦的,每年节礼从来不曾轻慢,可瞧见常佩决绝的表情,她应声,走到门外便把所有仆役使唤来道:“把常老夫人还有两位姑娘送出府。”
常老夫人大惊:“佩儿!你可是我女儿,怎能如此不孝?我知你病重,特特来瞧你的,你敢驱赶我?”
常佩没搭话,她实在失望透顶了!
原来她这母亲一直在期盼自己死,好让同父异母的妹妹代替她这位置,也不管合不合适,就要她答应,好去与司徒裕说。可笑她在王府还想着常家呢,想着这继母虽然不是亲娘,平日里也不算太差,好歹有几分养育的恩情,想着她死了,要让司徒裕照料下常家。
可常老夫人今日这般作为,要不是父亲撑着,她胆子想必也没那么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