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瞬间,他低落到了极点,可很快他又鼓舞起了斗志,窦妙与他有几年情谊,那是任何东西都换不来的。
虽然她看着冷淡,可他知道,她心里有他,不然刚才不会弹那首清夜。
不会在知道他偷看她的时候,假装不知,露出最漂亮的脸。
也不会容许窦余祐给他传话。
因她绝情的时候,原本便可做到与他再无关系。
虽然她不曾说,不曾表露。
可他都知道。
不然以他这等家世,他有何勇气娶她呢?只因在心里最深处,他明白,窦妙是愿意嫁给他的,只是他们之间横亘着一条宽阔的河流,难以逾越。
所以他才那么努力的去考童生试,将来好娶了她,叫她一辈子欢欢喜喜的,每日只弹弹琴,写写字,不用为任何事而烦恼。
她也愿意过这样的日子。
故而她离开扬州时说,她原本不想去京都,可却不能不去。
她喜欢简单的生活。
王韶之与窦余祐低声道:“申之,咱们向世子告辞罢,我怕妙妙……”
还未说完,宋泽道:“把这壶酒喝完,我送你们返回游舫。”
满满一壶酒。
窦余祐轻声道:“你莫担心,董公子很有分寸,恐只是去问个好。”那时窦余安叫窦妙与董时廷下棋,董时廷自己都拒绝的。
王韶之没法子,只得埋头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