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眼中情绪更深:“你舅父天性聪颖,五岁就能吟诗作对,可惜偏托生在姨娘肚子里,你外祖母当他眼中钉,有日叫人推了他入河,活活淹死了。”
想到那天真可爱,聪明无双,喜欢她抱,爱喊姐姐的弟弟,她心里更是痛死。
她与她那嫡母有刻骨的恨。
“有朝一日我定会叫她知道后悔,叫她爬到我面前!”张氏脸色如冬日的冰雪,因激动,嘴唇都在微微颤抖,五官也有些扭曲。
窦妙头一回看张氏如此,也不知她心里原是有这样的仇恨。
见女儿一眼不眨的盯着自己,张氏自觉失态,忙拿帕子擦擦眼睛,柔声道:“娘吓着你了罢,妙妙?你若是不想听,为娘也不说了。”
这些事说一次难受一次,以前见窦妙小,又是个女孩儿,是以她从不说,只昨日被张怀云一事气到,今日提起,倒是没忍住。
窦妙叹口气:“我没事,娘您先静一静罢。”
她叫丫环端水来,亲自给张氏泡壶茶。
阳光从窗中透入,照得屋里白亮亮的,下人们都不敢说话,只听得细细倒水声,像是山中清泉在林中流过。
看见女儿烟柳色的衣袖随着她动作拂动,好似轻云,张氏的心也渐渐安宁下来。
窦妙给她倒了盅茶,柔声道:“娘喝了试试。”
茶水澄碧,闻之清香。
张氏笑道:“见你这功夫也不比你大姐差。”
在她心里,窦妙自是样样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