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这事可得仔细查清楚了。”
二太太是二老爷的嫡妻发妻。自认为比燕国公夫人这个继室身份高。况且下药的事又不是她做的,自然不怕燕国公夫人往自个儿身上泼脏水,擦了擦眼角,“你可一定要记得还我的勋孝一个清白。”
“二弟妹放心就是。我不会冤枉了一个好人!”
“那就好。( )”
二太太趾高气昂的领着蒋氏等人离开。二老爷也找了借口开溜。分量最重的二房离开后,李家各房头的人也都向燕国公夫人行礼后退了出去。
寻常的亲眷们碰面,宁欣先是开了枪。后又弄出下药这么一说,这场见礼实在是太刺激了。
事不关己的李家人各怀心思,纷纷猜测到底是谁想让世子夫人生不出孩子,是二老爷?还是燕国公夫人?
燕国公夫人将娘家侄女宁姐留在国公府,外面的人怎么想暂且不提,起码国公府的人都猜得到这是给世子爷准备的二房,
怎样能让世子爷乖乖的纳二房?最正常的理由是世子夫人坏了身子生不出。
所以在众人看来,燕国公夫人的嫌疑最大,可惜贼喊捉贼,燕国公夫人定会找出两只替罪羊给世子爷消气!
……
二太太回房就拽着孙子问道:“勋孝同祖母说,那盏茶是谁给你的?”
“儿媳,是不是你……”
“母亲!”
蒋氏晓得婆婆是藏不住心事的,二太太逼问勋孝意味着下药的人不是她。
“若是想让世子爷没有子嗣,在世子爷身上动心思不是更恰当?我看是有人打着为二房好的心思,报自己的私仇!万一被大伯母查出来,她一个人可承担不起。”
二太太转而看向萧欢,骂道:“黑了心肝的贱人!是你?你是想让二房颜面扫地!万一被查出了蛛丝马迹,二房怎么见人?怎么再住在燕国公府?最可恨的是你竟然利用了勋孝……”
一把搂过茫然的孙子,二太太呜咽道:“他还这么小,万一被你害了, 吓到了,他将来怎么行事做人?他岂不是会担着一个谋害长辈的不孝之名?这是要毁了勋孝的前程和举业啊。”
“老爷,勋孝可是你的长子嫡孙,你就看着他被萧欢害了?”
二太太眼巴巴的看着二老爷,“我虽然不懂外面的大事,可也晓得李冥锐是怎么得的世子爵位,若不是他中了状元,又深受皇恩的话,他怎能越过兢兢业业为燕国公府着想的承业?便是过继肩挑两房也轮到他!”
二太太话语粗浅,但却戳中了李冥锐承爵的实质。
如果李冥锐不争气,便是燕国公想抬举他,也不会像现在这么顺利。
二老爷一家在燕国公一脉经营了这么多年,岂是白给的?
“他还不是娶了个好夫人?”二老爷冷哼一声,“皇上想要抬举宁氏,他自然会中状元,会得世子爵位,这也算是皇上给他的酬劳!哼,李冥锐丢尽了李家的脸面,也就是大哥糊里糊涂的听之任之。“
二老爷岔开了话,”至于下药的事儿,你们也别急着冤枉欢儿……“
萧欢适时的抹着眼泪,抽泣道:“太太,便是给妾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害了孝哥儿。妾同世子夫人虽然有私怨,可那点仇怨早就烟消云散了,妾……不敢再同她起冲突让老爷难做,求太太相信妾!”
“欢儿是有分寸的人。”
二老爷护住可怜兮兮的萧欢,二太太见他那副怜香惜玉的神色,胸腔里肝火烧得旺盛,托口而出:
”合着老爷的意思是我没分寸?我不如萧姨娘?如今被冤枉得人是你的长子嫡孙,你为了个贱妾就不心疼亲孙子?老爷就不怕被大嫂查出什么来……我们一家被燕国公赶出去?”
“燕国公府复兴在望,我们是堂堂的嫡枝。谁敢撵走二房?祖上明训,李家不分家!”
二老爷理直气壮的回了二太太,“既然不是我们的人做的,让大嫂查去了好了,若是大嫂想陷害二房,我就将官司闹到皇上面前去!我可从没受过不白之冤。”
“老爷……”
“行了。”
二老爷制止二太太,扶着萧欢道:“欢儿随我来。”
萧欢含泪看二太太和蒋氏,眼底难免带有一丝的得意,“太太,妾可以同老爷一起离去么?”
她那语气。那神色。气得二太太心肝脾胃肾没有一处不难受的,“去吧, 去吧。”
……
蒋氏一直低垂着脑袋,她实在是想不明白婆婆怎么将大好的局面给弄成了这样的。开始听婆婆说的话还挺在理的。为何就不能打动公公呢?
“贱人。老爷再宠着那个贱人的话,将来……将来有他后悔的一日。”
蒋氏道:“母亲息怒,看萧姨娘的样子这事只怕也不是她做的。不是儿媳看不上萧姨娘,她也就在二房有点脸面,便是她想害宁氏,她在长房院里也插不上手的。况且孝哥儿是您的亲孙子,他岂会听萧姨娘的话?”
”不是我们,我看就是燕国公夫人了。“
二太太被这事弄得脑袋像是炸开了一样,”她将一个绝色养在身边,还不是冲着李冥锐去的?”
“她敢反其道而行?故意在旁人认为最不可能的时候下手害宁氏?”
蒋氏眉头皱成了疙瘩,这事怎么想怎么透着玄机,燕国公夫人怀疑她们,而她们疑心长房……下药的事无论是谁做的,都给宁欣提了醒,借着此事,他们也晓得宁欣的厉害,只怕以后谁也不敢再给宁欣下药了。